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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ar Tre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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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Men

Second Chance 07

配對:Zach/Chris

分級:R

簡介:Zach和Chris被迫在最幸福時分開。

警告:重大事故警告。

 

棄權聲明:我不擁有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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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

—洛杉磯—

Zach面無表情的攪著面前的咖啡,白色的奶泡在湯勺的攪動下在白瓷的咖啡杯中晃動著,在早晨微涼的空氣中冒著裊裊的霧氣。

Gwynne看著眼前的男人,在心中小小的嘆了一口氣。

儘管已經經過打理,男人看起來仍然狼狽的可怕。他眼下深青色的眼袋浮腫著,臉上佈滿了星星點點的鬍渣,而Gwynee懷疑眼前這人恐怕自Chris的意外之後就沒有好好的睡過一場覺。

Chris。

她可憐的兒子的名字讓她的心房一陣刺痛,但那不是今天她將Zach找出來的重點。

做為一名母親,最高興的事莫過於自己的孩子找到了真心相待的伴侶。她的兒子很幸運的擁有了眼前男人全心的愛戀和疼惜,但是他們有緣無份。幸運的在茫茫的人海中遇上了對方,卻無法長相廝守的一同攜手走過人生。

現在,那一份愛正在逐步的毀了Zach。他無法吃、無法睡,甚至連剛剛起步的事業也完全停滯,迷醉於酒精之中,並在大街小巷中尋找著逝去愛人的身影。

而她將不會坐視這樣的事情發生。

「Zach,喪禮那天以後,你回去看過Chris嗎?」她問道,直切主題。

因為她是Chris的母親,所以Zach願意見她,但她懷疑這樣下去能維持多久。若是任由Zach迷醉於Chris仍然活著的幻想之中,以酒精麻痺著自己,那麼他染上酒癮只是遲早的事。

Zach一震,垂下了自己的眸。

「沒有。」他說,聲音中滿是陰鬱。

「我就回去過,」Gwynne說,「偶爾的跟他說說話。」她露出一抹笑容,雙眸因為回憶而變得柔軟,「他一直是個害怕孤單的孩子。」

「我會跟他說話,」Zach沉默了半晌,然後說,「有時候我會以為他還在,然後問他事情的看法,或者讓他替我做一些小事。」

你覺得這個新聞怎麼樣?紅色的襯衫配上黑色的褲子會不會對比太強烈?可以幫我遞個鹽巴嗎?

他總是不記得他已經失去了他的戀人,每每在不經意間轉過了身,才在聲音消失在冰冷屋裡的瞬間疼痛的意識到再也不會有人回應自己,或者對著自己露出一個傻氣的笑容。

然而那一切,都不足夜半驚醒,床畔的冰涼而更讓他來的心碎。

當他伸出了手,除了自己空無一物的手心,什麼也握不住的時候,他真的很想死。想要離開這一切,離開這個空洞的屋子,隨便做些什麼,讓他可以去找Chris,可以跟Chris在一起。

但是他不能。Chris不會高興的,而他還有他的責任。

媽媽,Joe,Noah,Skunk,Chris的家人,還有無數個仰賴著他而生存的人。他不能夠如此的自私。

所以,儘管每一次的呼吸都疼痛的像是下一刻就會因為心碎而死去,他也必須活著。在這個沒有了Chris的世界,孤單疼痛的活著。

「我知道你沒有辦法接受這個,」Gwynne抿了一口自己的柑桔茶,暖暖的果茶滑進了她的食道,放鬆了她的神經,小小的撫慰了她,「我們都沒有辦法。」她放下透明的杯子,溫柔的看著眼前悲傷的男人,「但是Zach,你需要振作起來。」

Zach抿起唇。

他當然知道他要振作起來,知道他應該要振作起來。但是每一天,光是讓自己活下去就耗盡了他全部的精力,然後當到了晚上,他就會忍不住想要去酒吧,想要喝下那些辛辣的液體。當酒精麻痺了心智,他就可以告訴自己,是的,Chris仍然活著;是的,正對著自己微笑的人是Chris;是的,他仍然很幸福。

他一口仰盡面前的咖啡,SoyLatte的苦澀在他的舌尖擴散。

「我做不到,」他苦澀的說,「我知道我應該要做什麼,但是我做不到。」他放下那個白瓷的咖啡杯,瓷器碰撞的聲音在周末的早晨輕脆的迴盪在安靜的空氣裡,「我只是覺得......」他搜尋著那個字,「......我不在乎了,怎麼樣我都不在乎了。沒有Chris,怎麼樣都沒有關係了。」

「你在悲傷,」Gwynne靜靜的說,雙手捧著玻璃製成的杯子,讓微熱的杯身溫暖著自己,「否認、憤怒、討價還價、壓抑,和接受。」她說出那五個階段,當年在課本上看見時,那不過是另外一個需要背起的討厭模型,而做為心理醫生執業多年後,她才真正的明白這簡單的模型究竟道出了多少支離破碎的酸楚。

Zach沒有否認。

當然在悲傷,Chris死了,他怎麼可能不呢?巴洛夫在提出著名的制約反應時可沒提過一個人要被制約是如此的簡單。他不過認識Chris幾個月,便已經無法想起過去沒有Chris的日子。

「給你自己時間,去和Chris道別。」Gwynne說,「去拜訪你們常去的地方,或者是你們想去卻來不及去的地方,放任你自己感受那些悲傷,不要抵抗。這段期間,你可以讓自己被悲傷淹沒,或是幻想著所有你們可能會做的事,」她頓了頓,「去這些地方一一告別,給你自己一個跟Chris告別的機會,然後回到現實。」

Zach看著眼前溫柔的女性,對方滄桑的眉角有著歲月的痕跡和生命的睿智。她的臉上有著熟悉的輪廓,而那嘴角微微勾起的溫柔弧度和Chris一模一樣。

「我會試試看。」他說,別開了自己的眼,不願再去看那熟悉的輪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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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雅圖—

「醫生,」Jonathan在半掩的門板上敲了敲,「護士說你必須要跟我談談我的病情?」

Carl關掉瀏覽器的視窗,把視線轉向對方,「是的,」他比了比辦公桌前的椅子,「請坐。」

Jonathan走向那張綠色的椅子,拉開它並坐了下來,「是......我的病情有什麼變化嗎?」他問,臉上有著擔憂,「跟上次的檢查有關係嗎?」

「不,你的CT跟DTI都很正常。」Carl說,「我們並沒有發現任何新的創傷或腦部疾病,」他拿起桌上的淺色資料夾,伸手打算抽出裡面的片子,「如果你擔心,我可以把片子放給你看。」

Jonathan搖搖頭,「不了,」他露出一個小小的笑容,「反正我也看不懂。」

「那好吧,」Carl放下那個資料夾,正色的看著Jonathan,「我叫你過來,的確是想跟你討論一下你的病情,」他頓了頓,「上次我們做了一連串的檢查,以確認你身分認知的問題,但我們發現了一些別的。」

Jonathan的笑容消失了。

Carl變得嚴肅,「Jonathan,你的未婚妻曾經告訴過我你對於她的呼喚不太回應,我想知道為什麼。」

Jonathan咬唇,「我......我也不知道......只是......就......」

「覺得那不是你的名字?」Carl幫他把句子接下去,知道對方為什麼遲疑著不肯說出口,因為這個原因太過荒謬。

Jonathan點點頭。

「上次的測試結果,讓我證實了你確實有著身分認知障礙的問題。」Carl說,「我之前曾經認為你的案例是特殊的逆行性失憶症。但是儘管是因為精神創傷而導致的逆行性失憶症,也很少會有患者完全的失憶,甚至連自己的身份與簡單的個人資料都記不起來。」

Jonathan困惑的看著自己的主治醫生,不明白對方的意思。

「所以......」他遲疑的問,「......這代表我不是逆行性失憶症嗎?」

「是的,」Carl點點頭,「我認為你的病徵比較符合解離性人格障礙(Disassociate Identity Disorder)。」

「你認為我有多重人格 (MultiplePersonality)?」Jonathan吃驚的反問。

Carl驚訝的看著他,「你是我第一個碰到可以理解我所說的病名的患者。」他說,眸中有著驚豔,「如果不是因為規定我們非得要說出病名,我還真是不想用那些名字,」他開玩笑的說,「你知道,我常常覺得自己在對著我的病人背字典。」

......我告訴你,多重人格現在改成叫解離性人格障礙了,這些心理學家還真是愛找麻煩。

一個暴躁的聲音突然閃過他的腦袋,然而那聲音就像其它的聲音一樣,快的無法捕捉。

他反射性的扶住自己的腦袋,想要捕捉那個聲音。這次的聲音跟過去那個好聽的溫柔男聲不同,聽起來像是不同的兩個人。

「我認為,你很有可能發展出了一個完全不同的人格。」Carl說。

「為什麼?」Jonathan問道,放棄徒勞無功的嘗試,不在試圖去捕捉那些聲音,因為不管怎麼樣都沒有用。

那些聲音像是片斷,又或者是被時間偷走的記憶,只有在不經意的時刻才會出現。

「聽過幻痛(phantompain)嗎?」Carl問。

Jonathan搖搖頭,但他可以從字面上猜測出大概的意思。

「許多在無意識的情況下經歷截肢的患者會有這樣的現象,」Carl解釋,「已經被截去的部位稱為幻肢(phantom limb),而在已經被截肢的情況下,患者仍能感到被截肢部位的疼痛則稱為幻痛。」

「我不明白......」Jonathan迷惑的看著Carl,「這跟我的情況有什麼關係?」

「我們並不明白所造成幻痛的確切原因,但是確實有一派的說法認為細胞有著自己的記憶。」Carl說,「也許在某些科學無法解釋的範疇外,你所移植的器官讓你繼承了一些原器官主人的記憶,而因為手術所造成的精神壓力,間接的壓抑了你原本的人格,從而發展出了另外一個截然不同的人格。」

Jonathan眨眨眼,「這太荒謬了。」他吃驚的說,「我又沒有經歷過換腦什麼的,怎麼可能就這樣繼承了那些記憶?」

「科學上仍然有很多我們無法解釋的事,」Carl說,「我想知道出院後你有沒有出現記憶的不連貫現象?像是偶爾失去幾個小時的意識,卻完全不記得自己做了什麼?」

Jonathan搖搖頭,「沒有,為什麼這麼問?」

「因為如果你真的出現了解離性人格障礙,我們需要確定你過去的人格是否仍然存在。」Carl嚴肅的說。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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